傅初雪打开他的手,“谁给你的药?”
“焦宝。”
“混账东西,又听墙角。”
沐川欲言又止。
傅初雪挑眉,“怎么?”
沐川:“焦宝说,药是伯父让他去拿的。”
昨夜是他偏要,要了还要叫,于情于理都怨不得沐川。
可傅初雪不舒坦,便只会讲歪理,“你若是轻点儿,我能叫吗?”
“是你让我重一些。”
“我让你重你就重?让你停你怎么不停呢?”
“对不起。”
沐川领口微敞开,斑驳的锁骨布满抓痕,脖颈牙印密布。
傅初雪掀开中衣瞧了瞧,自己身上只有深浅不一的吻痕。
虽说是有备而来,但没想到战况过于激烈,最后搞得两败俱伤。
“啧啧,看你这被糟践的可怜样。”傅初雪反思,“技术不好,还得练。”
沐川眼神跃跃欲试,语气却颇为矜持,“何时练?”
“练练练、人都练废了、还他娘的要练?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就不会说点儿别的?”
沐川词穷,说不出来别的,又变成秤砣。
傅初雪擦完药,威胁道:“日后若是让我发现你之前有别人……”
沐川:“之前没有,日后也不会有。”
傅初雪压下疯狂上扬的唇角,心道:终于说了句像样的。
昨夜虽然时机不对,不过他已经认定沐川,早晚都会这样做。
其实这事儿就跟互相帮助差不多,他不想出力,沐川很想出力,他们一拍即合,谈不上谁占谁的便宜。
况且男人也不需要什么贞操,做都做了,爽就完了。
傅初雪伸出爪子,笑眯眯道:“看你被摧残得如此可怜,我就亲亲你吧。”
让秤砣开口太难,生理性喜欢也是喜欢,就这样把人绑在身边也不错。
此前觉着自己烂命一条朝不保夕、不想对情感之事负责、只想找人春风一度;
春风一度后忽然变得想负责、想长久、有些惜命了。
如果他不激进,不让乌盘催动蛊虫;如果沐川不回长唐,不再复仇;他们就会有很多时间,可以谈以后。
傅初雪一时冲动、被搞得神志不清,沐川不是一时冲动、在整个过程中都是清醒的。
从无法拒绝、到沉迷其中、到清醒地看着自己沦陷。
傅初雪太过好看,并且太积极主动,摆出娇滴滴的模样,诱他深入。
沐川一直想窥探他的内里,看看里面住的是什么勾人的精怪。
终于如愿。
里面没有精怪,只有真心。
一颗明知他们之间的阻力、还要全身心的交付的真心。
傅初雪在这种事上放得很开,手脚并用地缠着他,只要停下、便会撒娇、抱着他吭吭唧唧,他完全没有办法拒绝,从被动变成主动。
本以为傅初雪醒来后会发脾气,没想到被弄得破破烂烂,还跟个小年糕似的往他身上贴。
小年糕软绵绵的,黏黏糊糊的嘟着嘴,要亲亲抱抱。
沐川怕自己忍不住,便道:“我去拿点儿吃的。”
推开厢房的门,只见傅宗抱着膀子在门口站着。
沐川生理反应没消,瞳孔瞬间放大。
傅宗看他的眼神从“此子可担大任”变成“此子断不可留”。
沐川两军交战时都没这么紧张过,第一次说话磕磕绊绊,“伯,伯父。”
傅宗招招手,沐川走过去,傅宗说:“厢房隔音不好,你别在门前说话。”
沐川:“……”
焦宝间接告诉他一次,傅宗还要亲口对他说一次,他真的知道厢房隔音不好,这辈子再也不敢了。
傅宗言简意赅,“我给你当后盾,你睡我儿子?”
沐川紧张得语无伦次,“那个,我……”
本就词穷,现在紧张得更是说不出什么,在亲爹面前犯了错都没如此心虚过。
沐川支支吾吾半晌,憋得脸都红了,使大劲蹦出句:“我会好好对祈安。”
傅宗问:“祈安的红鸳佩是送你了吗?”
沐川点头。
“果然。”傅宗叹了口气,“祖传玉佩都给你了,你们的事,就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原来内阁认得红鸳,是因为老侯爷戴过。
傅初雪竟将祖传玉佩给了他!
仔细想想,这次是傅宗让他来的,之前也是傅宗一次次把儿子往他家送,他们有今天,傅宗功不可没。
傅宗为何要撮合他与傅初雪呢?
很可能是看红鸳不见了,认为傅初雪对他有意。
原来,在互相帮助时,傅初雪就已经对他动心了。
想到这里,沐川再压不住疯狂上扬的唇角。
这在傅宗看来就是挑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