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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像里不止有闻劭也有金杰甚至还有某个熟悉万分的前同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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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很好猜测了,只有毒枭的小儿子才配拥有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。那么,江停手中抱着的盒子,应该是

严峫的视线寸步不离地跟着男孩,眼瞧着他一路小跑,穿过悬挂紫藤花的小径,穿过庭院,绕开门卫,最终在一扇窄门前停了下来。他低头缓缓平复呼吸,白皙的手指扒拉着纸盒,极为认真地确认了一遍,才敲门而入。

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乐器与书籍,地上零散地堆着一叠曲谱,年幼的闻劭正坐在高脚凳上看一本书,身旁的柜子上搁着切好的小蛋糕,一支点燃的蜡烛静静闪烁。

“坐。蛋糕吃吗?”他率先友好地同江停打招呼:

“刚才的宴会怎么没来?我还在找你呢。”

江停摇了摇头,有些拘谨地把手背到了身后:“想跟你讲话的人太多了,怕你忙不过来。”

“可我觉得,你好像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见我。”

江停垂下了眼眸,侧脸在摇曳的烛光中蒙着一层白瓷般的光晕:“他们说,这不合适。”

这个回答惹恼了年轻的黑桃k:“你是我亲自带回来的兄弟,有什么不合适?是那些老家伙跟你说的吗?”

江停抿紧了嘴唇,并未回答。

“他们最喜欢指手画脚,干涉我的自由,总有一天,我要让他们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——算了,今天先不说这些。”

黑桃k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,望向江停刻意藏到身后的手,眸中的笑意渐渐加深:

“那么,你来是想跟我说什么呢?”

小男孩眼里闪动着柔和的欢欣,只有在这个时刻,他才真正放松下来,把纸盒高举到眼前:“少爷,生日快乐。”

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他的身形比同龄人更为瘦弱,看向他的小伙伴时须稍稍抬起头,目光却无比专注,呈现出一种近乎仰望的姿态。

“我说过只有我们的时候,别叫少爷。”黑桃k眯起眼睛,略略朝盒子里望了一眼:“千纸鹤,你自己折的吗?”

江停期待地点头:“嗯。每只打开都有我画的画,整整一千只哦。”

严峫看到这里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对于年少的江停来说,这是一件用心准备且耗时耗力的礼物。但对小小年纪就见识广阔的黑桃k来说,显然有些幼稚。

果然,黑桃k并未把这份礼物放在心上,随手朝桌上一放,顺着他的话问:“一千只,有什么寓意吗?”

“大概是保佑你长命百岁,健康快乐吧。”

江停还想补充些什么,黑桃k走到他跟前,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:“江停,谢谢你送我的礼物。但有一样东西,我一直很好奇,你能把它作为礼物送给我吗?”

江停一怔。只见他灼热的视线牢牢锁定他的背心口袋:“就是你每天晚上都会看的那张照片。”

严峫注意到江停的手指瞬间蜷缩起来,有些不安地拽住了磨得泛白的背带边。

“那张照片,是我妈妈唯一留下来的。我快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了”江停犹豫了一会,鼓起勇气拒绝:“除了这个,我都可以给你。”

然而,黑桃k比他偏执百倍:“我就想要那个。你能送给我吗?”

“今天是我生日,但父亲并没有回来陪我。他好像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儿子。我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,我连她一张照片都没见过——江停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只有这一个请求,你会满足我的,对吗?”

他言辞恳切,看似是请求,却蕴含着某种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
历经漫长的沉默,江停慢慢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旧照片,捧在手心,最后再深深地凝视着,似乎想把母亲的形象永远铭刻心间。

隔着遥远的时空,严峫头一回见到江停的母亲。照片上的女子看上去相当年轻,朴素的衣装掩盖不了扑面而来的秀美,那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后依然光洁如新的温婉。

别给他,别给他严峫低吼着,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,他想抢回那张珍贵的照片,想抱紧懵懂单纯的江停,想让所有遗憾从最开始就终结

可他的手掌徒劳地穿过小小的身躯,如同触摸一团空气。

冰冷而残酷的事实再次提醒他: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,注定无法改变历史。

黑桃k接过照片,罕见露出了笑容:“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
他极少放声大笑,繁文缛节与精英教育将他培养成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,唯独在真正满足内心欲望时才会彰显出孩童般的亢奋:

“其实我很讨厌我妈,因为她刚生下我就差点把我掐死。父亲说死人的照片留着晦气,所以全部找人烧掉了。”

话音未落,他把那张带着体温的照片放在蜡烛上,注视它被点燃:“江停,忘记她吧,只有我才是你的家人。”

炙热的火焰转瞬吞噬了边角,渐渐蔓延至整张照片,火光照亮了女子温柔的笑容,最后不可逆转地化为飘散的灰烬。

灰烬热烈地飞舞着,再度化作纯白的光点,眼前的世界如同积木一般缓缓坍塌,无数光点聚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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