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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吴雩清醒状态下第一次与步重华以外的人亲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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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醒,江停,喝口水。”

喝了酒便不能再开车。吴雩酒量还行,除了脑袋稍有昏沉,神色基本无异。江停许久不应酬,出了绣园步子软塌塌的,眼看着不对,问他话也不答,竟像真的喝醉了。

吴雩心道不好,严峫他们还等着给江停过生日呢,带回来一个醉鬼算怎么回事。他只得就近找了个快捷酒店把人一搁,等醒的差不多了再让他们来接。

江停喝醉了跟平常差不多,不叫不闹,安安静静,像睡着了一样。中午那顿火锅吃得嘴里腻得狠,吴雩接了杯水,回头见江停睡梦中也眉头皱着,红润的嘴唇微张着,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,便托起他的头,小心地把杯口对准他的唇,一点一点渡给他。

江停喝了几口,手掌往外推开,鸦羽般的浓密睫毛半睁,露出一双懵懂的眸子。房间采光不好,半旧的壁灯有气无力地荡在天花板,投下影影绰绰的光斑。江停眯着眼,费劲地打量了半晌,视线落在正对着的吴雩脸上,黑亮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。

吴雩正打算问他醒了没,江停凝视着他,仿佛在重温一个美好的梦境,片刻,他嘴唇微动:“解行”

像一把巨锤嘭、嘭地敲击着大脑,吴雩全身的血液霎时弥漫上了视网膜,剧烈的眩晕措手不及荡开。他深吸一口气,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回江停是真的认错了人。

刚才吸进去的那口气久久无法吐出来,化作巨大的肿块,几乎噎住喉咙:“你喝醉了。”

他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:“我去叫严峫哥”

江停眨了眨眼,闭上又睁开,似乎一时很难消化“解行”为什么会认识严峫,但他很快意识到眼前的人要离开,没有任何犹豫,他抓住了吴雩毛衣的下摆,仰起头,显出了一种难言的焦灼和痛苦:“别走。”

江停始终是沉着冷静的,哪怕是在那场堪称狼狈的会面,彼此最最手足无措的时刻,他也强压着哽咽,拥住伤痕累累的吴雩,把他黑发凌乱的头按进自己颈窝里。

从那刻起,他们的关系就奠定了基调,江停自觉扮演了吴雩生命中缺失的兄长兼挚友的角色,直到酒精迷醉了神志,令他罕见地释放出不曾展露过的脆弱。

吴雩不动了,他维持着环抱对方的姿势,但背脊的线条都是僵硬的,宛如一樽静止的雕像。片刻后,江停渐渐安静下来,他醉意尚未消退,目光涣散地漂浮在半空中:

“作业自己写,不准抄下午有课,不去会点名”

他在醉梦中不忘念叨着公大读念书的往事,水光潋滟的眸子包含年轻的笑意,仿佛回到了二十出头,无忧无虑的年纪。酒精顺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,吴雩心神一荡,恍惚着坠入到某个久违的梦境之中。

年少的时候,他也曾畅想过有朝一日功成名就,能够摆脱黑暗血腥的过往,堂堂正正地站在大学校园里,拥有普通人触手可及的幸福。无数个仲夏的夜晚,他与解行并肩躺在柔软的草地上,用希冀的口吻描绘着未来的蓝图,仿佛那闪闪发光的、通往光明与自由的天梯,距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。

那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。

鲨鱼落网,万长文被枪决,盘桓已久的阴谋罪孽暂告一段落,二级英模功勋也即将批准下来。所有人都由衷地敬佩他是少年英雄,有屠龙肝胆,将来必定前程璀璨。

——这些都是很好很好的。

可唯独不是他想要的。

“解行。”

二人依偎在狭窄的单人床上,时间被拉得格外绵长。半梦半醒间,江停断断续续地低语:“我现在很好结婚了,人挺好的,我很爱他。”

他轻声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鼻音,听起来温柔而缱绻。

“嗯,知道。”暖黄的灯光下,他幽深的眼眸映照着吴雩一潭死水般的倒影,像是透过眼前熟练的面容,与虚空中的某个灵魂对话:“会照顾好他的,放心”

眼泪堵在喉咙里,化作苦涩的津液,被吴雩发狠咽下。

他一贯擅长忍耐。如同放任自己漠视腺体伤口的溃烂,用那几乎病态的自虐来填补内心的窟窿。

没什么好哭的,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们都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
今天是江停的生日,他应该去拥抱所爱的人,而不是躺在这里,被回忆搁浅在孤岛上。

吴雩铁定心思沉默到最后,他决定先把江停送回去,然后沉沉睡一觉,等那些负面的情绪如同黑色洪流一般从身体里消失殆尽,他便醒了。

他腾出手,去够茶几上的手机,就差一点即将拿到的时候,怀中的人突然痉挛地发起抖来。

江停双颊不知何时升起酡红的烟霞,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,吴雩生怕他发烧,刚要去探他的额角,一阵熟悉的钝痛牵扯着后颈的皮肉攀爬直上。

他浑身一僵,心中霎时浮起一个极为不妙的念头。

自打他做过腺体修复手术,虽然依旧不能明确感知信息素,但偶尔会受其波动影响,比如跟易感期的步重华易做的时候,腺体附近会隐隐胀痛,敏感非常。再比如现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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